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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惺没有出声。

于是容貌平平的年轻人站起身,仔细理了理身上那件青玉色的长衫,“我从未见过你,你此前却见过我吧?可能是谁给你看了我的画像?或者他拉了一段记忆里的截影?”

“可我也已四十余年未以真面目示人。”

盛赞收手站定,目光沉沉若无灯暗夜,“那人认识我,还跟踪我?”

纪惺没有想到盛赞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是听了某人的建言,才来寻他的。

“罢了,”盛赞轻轻摇头,“想来纪公子也不清楚那人的身份吧?”

纪惺因此沉默,盛赞也就没再出声。

什么真面目?小红…噢不,纪公子又知道谁?

陶悠然看了看盛先生,又看了看那位纪公子,一脸茫然。

菜上齐了,盛赞也没有要邀请纪惺一起享用的意思,自顾自用饭,还时不时给一旁小心翼翼观察自己神情和眼色的陶悠然夹一筷子菜。

纪惺就那么静静坐着,没有因此拘束不自然,也没有要打扰二人用饭的意思。他沉默地看着手里的琵琶,愣愣出神。

其实他压根就不会弹琵琶,甚至不通音律。

“纪公子总算发现疏漏了?不是在下说,你的伪装实在是不用心,就连乐人抱琵琶的姿势都懒得学上一学。”盛赞停筷抬头道。

盛赞他们乘坐的是骐骥洲本地一个宗门打造的渡船,船上的管事、侍从、歌姬都是本洲人,而骐骥洲琵琶自古横抱,根本不存在琵琶女竖抱琵琶的可能。

纪惺闻言一怔,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自一开始,自己就露了馅。

盛赞看见他讽刺的笑,朝他轻轻推过来一副空碗筷,“说说吧,你的经历。”

“为何?”

纪惺没忍住,脱口问道。

“我会尽力帮你,只希望成事之后,纪公子能够如实、而且完完整整地告诉我…有关那人的所有消息。”

“盛先生。”纪惺说道,“请你原谅在下的无礼!在下保证,事成之后,纪某绝无隐瞒!”

“尽力而为。”盛赞轻叹一声,“说说吧,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纪惺便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鸟儿金钗,用手帕包着递给盛赞,“我想让盛先生帮忙找找,这钗子的主人现在何方…是否健在……”

盛赞接过金钗看了看,笑着挑了挑眉毛,“心上人之物?那个灿如夏日繁花,风采远胜塞上深雪,比大漠落日、风沙明月更迷人的女子?”

纪惺听到他用自己的形容打趣自己,面上火速一热。

盛赞扫了一眼写书人羞红的脸颊,喃喃自语:“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叫郑筝筝,是浇洲萨月国天隅城城主唯一的女儿。”纪惺收拾好情绪,以指蘸水在桌上写下“郑筝筝”三个字。

“我于六十多年前随一支跨洲商队进入天隅城,那会儿她刚好是守城门的卫兵。没错,卫兵。”纪惺笑了笑,“她性子跳脱,会点唬人的武把式,不像我以前见过的千金小姐那样娇滴滴。”

“别的小姐在闺房抚琴绣花,她整个府喊打喊杀;别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逛了大街,窜遍小巷;别的小姐恪守礼仪,她和自己亲爹称兄道弟……她若想去看日升,会一大早就爬上城内最高的墙头,边喝酒边等晨雾退去,然后静看红日越升越高;她若想捉萤火虫,会趁星夜将一整片山林当做捕网,什么时候看够了,再将那些星星点点的光亮,‘放归山林’……和她认识以后,总觉所遇乐趣说也说不完。或许,这就是我觉得她自由的缘故吧……”纪惺说着说着,神色染上落寞。

“可她怎么是自由的呢?那只是我以为的她。”

“就像我只记得天隅城的好,而忘了它是被高墙围困的城池一样。她原是大营囚禁的笼中鸟,也永远飞不出天隅城。”纪惺握紧拳头,愤恨地捶了下桌子,“萨月国君主昏庸,只知享乐不思进取,邻国兵连破两城的时候,他还枕在美人臂弯里听曲寻欢!”

“萨月国一共十五城,若再破了羮托城、天隅城,敌军便能一路南下,杀入皇城。那段时间,各城城主多次上书求战,可是这个狗屁君主,却让正在顽强抗敌的羮托城城主开城献降!他罔顾人命,企图用三座城池换他安稳享乐!!”

“因为怕受战火波及,带我进城的那支商队早早就逃了,我因师门急召,反而比他们更先离开。后来我听闻打仗的消息,又偷偷跑回天隅城,急急忙忙找到郑姑娘,想要带她离开……”纪惺摇头苦笑,“只是她拒绝了。”

“我不忍撇她而去,所以继续留在城中。没想到,羮托城城主抗旨不遵,与邻国兵三战,皆大捷。听闻喜讯报回宫里,昏君既乐又气,一面和几个老臣商量行赏,一面又想罚他忤逆皇命。后续时日邻国兵屡次开战,羮托城难得喘息,伤亡补不上,后备不肯来,疲兵弱卒咬牙强撑,硬生生坚守了四月有余,还是没能等来皇城的援兵和支粮,最终城破人亡。而接下来,便轮到天隅城人心惶惶。”

纪惺嘲讽一笑,“羮托城的将士与百姓,想要的是君王那一份行赏与赞美吗?他们不过是不想丢掉生而为人的骨气,不过是想要活下去,最后却只能苦苦企盼着昏君开恩。”

整个船厢都安静了片刻。

陶悠然听着难受,心里怒火无处发泄。

盛赞问:“既然羮托城不降,就该天隅城献降了吧?”

纪惺神色一暗,含恨点头。

“战火未始,我再一次找上城主府。我对她说想带她离开,她竟然答应了。”纪惺脸上泛起微弱的笑容,“我与她约好了离城的时辰,然而待我第二日寻上门,城主府大门紧闭。城主大人,她的亲爹,百忙之中抽出空闲,亲自出府见我。他对我说,珑鸟不走了。”

“‘珑鸟’是她的字,她以前常对我说,很满意父亲为她取的字,总是眼睫笑得弯弯,说是灵巧的鸟儿,天下哪处都去得。可是她忘了啊……”

“笼鸟不能高飞,更没有自由。人间除了天隅城,她哪处都去不得。”

盛赞气恼道:“城主说她不走了,你就信了?你就自己走了?”

纪惺摇摇头,“我自然是不信的,明明约定好了,她怎可能食言?所以我请求城主让我与她见一面,让她亲口对我说,她不走了……然而,城主没答应。”

盛赞冷哼一声,“他答应才怪了呢!”

“他交给我一封她亲笔写的信,信上所写,她当真违约了,她不随我走了。”

“你如何确定这不是冒写的信?”

“你怎么知道这是她亲写的信?”

盛赞和陶悠然同时开口。

纪惺凭空画了一朵花。

两人疑惑不解。

“这种花叫‘沙红姬’,是天隅城独有的花种,我与她通信,都会用特定的方式将这朵花画在信纸上特定的角落,以防他人对书信作伪……”

盛赞不知该如何回应,毕竟人家如何加深爱意也不是他能管得着的,还有,头脑没出差错的人…真的会提防有人作伪自己的情书吗?!

年轻人嫌弃地撇撇嘴,他不是不理解,只是齁得慌。

“所以纪公子你便独自离开了?”陶悠然问道。

纪惺点点头。

“我想带她走,可她不愿意,那我就想,我可以留下来陪着她,只是信中她与我坦言一事,令我彻底灰心丧气。原来她已有婚约,且心不在我。”

“我曾答应为她写一本书,只是阅信后心伤不已,加之家中传来急信,说是家父病重,我走得匆忙,并未收拾细致,那一沓有关她的形容,恐怕早已陨灭战火之中……”

“我回家乡待了很久很久,自知没理由再去寻她,可内心始终无法放下。我日日祈求她平安,祝愿她生活美满,只是,诸般都成空。”

“我再回去的时候,天隅城已经毁了。”纪惺低垂着头,神色不明,“……连带着围困住它的高墙,破碎不堪。”

“我四处打听,又在附近搭了一间草棚,住了一载有余,探得的消息零零散散,怎么也拼不出一个确定。”

“有人说,天隅城破那一日,城主带着全城士兵、女儿,以及府内仆从顽强抵抗,最后惨死敌军手下;也有人说,天隅城士兵无能,没守住城池,敌军进城后大肆虐杀百姓,而城主为了活命,将唯一的女儿献给了攻城将领;还有人说,天隅城城主自知不敌敌军,于是早早安排百姓逃难,而他的女儿,就混在最后一批逃难百姓之中……”

“我想过无数可能,比如,她逃难成功,虽流落在外,却总算自由了,于是在新天地开启新生活。她也许无拘无束,没有成亲;也可能在某一日遇上和她般配的男子,嫁为人妻……有一天我们也许会再见,她会向我炫耀她强劲且丰满的羽翼;也可能我们此生再不复相见,但只要她仍好,我就不会遗憾。”

可是啊。

都是纪惺的想象。

纪惺于那之后的第二年查到真相,天隅城破之前,城主曾密会敌军将领,希望嫁出女儿换得自己一命。那将领答应了。此事过后,城主又以牺牲自己成全家国大义为借口囚禁亲生女儿,拘束她的想法,捆绑她的双翅,让她再也飞不出天隅。

她也答应了。

开门献降那一日,从未穿过红裳的郑筝筝一身红艳嫁衣,美得摄人心魄。

日升之前,她又早早地爬上天隅城境内最高的城墙,这一次她没有喝酒,而是一杯接着一杯,都敬了天地,敬了亡魂,敬了远归之人。

她独自等了很久,然而日光始出的那一刹那,她只匆忙地看了一眼,便泪流满面。

晨光撒向人间,天地又迎一场苏醒。

可是心怀忐忑的笼鸟,她既看不到写书人的家乡,也看不到夺回自由的希望。

空了的酒坛,散去的酒香,城中多少巷,多少户人家……

郑筝筝突然发现,天上地下,她只知天隅。

她能挣脱笼,飞向天空吗?

献降那日开城门,是郑筝筝第一次走出包围天隅城的高墙,她一袭红衣光彩照人,手捧精致礼盒缓缓走到敌军将领马前。

她奉上礼盒,后退一些,看着敌军侍卫将礼盒恭敬地捧到那将领面前,看着他缓缓打开顶盖,然后看见他一刹惊愣的神情,以及再看向她时,深深的不可置信。

郑筝筝勾唇笑了笑。

那礼盒里,是她亲手割下的,天隅城城主的头颅。

混乱一瞬间惊起。

郑筝筝迅捷地往后急退数步,飞速从被厚重嫁衣遮蔽的腰间拔出一把锋利长刀,融入身后自城门内不断涌出的士兵战队。

女子振臂高呼。

“天隅将士听令——随我——战敌!!!”

“杀——”

“杀!杀!!杀!!!”

郑筝筝终于自由了。

束缚的双翅在那一瞬间挣开厚重的枷锁,她宛若一只涅槃火鸟,尽情地拥抱自由。

刀戟摩擦声与呐喊助威声响彻云霄,血腥与混战之中,身穿嫁衣的女子浑身浴血,她眼神眷恋地再望了一眼远方,便义无反顾地投入杀阵之中……

盛赞放下被手帕包着的鸟儿金钗,叹了口气,“你既知她已死,又为何仍旧执着?”

纪惺双肩垮下,“我还在天隅城的时候,曾经给她用桃木雕了一支鸟儿发钗,那时她嘴上说着欢喜,我却从未见她戴过……读了那封信,深信她对我无意,我便不再纠缠。可就在我要查明真相的那一年,有个不认识的人找上门,说他游历至天隅城遗迹,在一棵开得茂盛的桃树底下,偶然挖到了一个木箱,里面除了一封写有地址和姓名的信,就是一支朽了的桃木钗,和这支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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