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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在这漆黑的林子里我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笔趣阁
头顶全是参天大树,感觉自己身在远离人烟的深山老林一样。脚下踩着湿漉漉的草丛,裤脚也湿漉漉的,不过还好穿着防水的鞋子,还不至于很难受。
“撒个尿都差点要了我老命……”胖子自从被救上来开始就一阵牢骚。不过也暂时老实了,毕竟一个不留神就可能会出事,这样的情况下安分一点是正确的选择。
不过这一闹,胖子就被他们盯得牢牢的,生怕他再乱来。而我也因为放松下来也没去想为什么走在我前面的闷油瓶会在关键的时刻拉我一把。
带头的黑眼镜停下来的时候,我以为到了目的地,于是上前看看。只见前方是一个黑漆漆的深谷。道路消失了,延伸下去的是一片看不见底的黑暗。准确的说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盆地的边缘。也许这不能算盆地,因为盆地是由山脉围住的一块平原。而这里的情况比较特殊,从上面往下看,地面几乎是垂直的。这简直就是个天坑!
就像是内行的猎人挖的陷阱塌陷了一般,这里的地面是垂直向下的,几乎呈九十度角。而且天又黑,能见度不是很高,依稀可以看见下面的黑暗中漂浮着一些稀薄的雾。
“我们要去的就是这下面?”胖子随手扔了块石头下去,久久没有听见回音。“这么深?这下面有底么?”
黑眼镜蹲下来摸索了一阵,然后从地上拿起了一根很粗的绳子。
原来要从这里下去就是顺着绳子滑下去,就类似于山道间的滑索一样,是把人绑在绳子上从高处滑向低处。这种方法在白天可能我还能接受,不过一看见绳子延伸进那遥望无际的黑暗里,我就一阵哆嗦。不是我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只是未知的危险总是让人最害怕的。
据他们的人说这绳子最后一次使用是五天前,还没下雨的时候。现在为了防止因为天气绳子有问题他们决定先派个人先下去看看绳子的状况,于是便叫了一个人去探探路。
我们在地上点起火烘烤着打湿的裤脚,其他的人站在崖壁边看着一个瘦瘦的黑衣人挂着绳索沿着那根绳子一路爬了过去。
“那家伙没事吧?这绳子看起来不是很安全啊。”胖子盯着那个逐渐和黑暗融在一起的人。
“这绳子是德国进口的,最新技术的东西哪那么容易有事。”黑衣在边上帮“张起灵”烤着裤脚头也不抬。
我看着篝火边的两个张起灵,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这个叫“张起灵”的人是闷油瓶的亲戚么?怎么长的这么像?回想了下那个张大佛爷和所谓的闷油瓶的爸爸,我拼命的摇头,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怎么都看不出有“张起灵”的影子,难道他们说了谎?闷油瓶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这个问题也很值得人推敲。
我还在这边乱想一通,那边就有状况了。绳子这头围着的人发出哄闹声,围着篝火烤衣服的这几个人一下子就散了。大家站到崖壁边看向绳子,我还在想怎么会有问题,只见绳子一动不动,也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怎么了?”黑眼镜问那些人。
“刚才绳子还很正常的晃动,突然弹了一下就没有动静了。”有人这样回答。
话音未落,深谷里传来一阵凄厉的悲鸣,听的人毛骨悚然的,接着绳子就一阵翻腾,发出奇怪的吱嘎声。山谷里栖息的飞鸟被惊起,一边发出惨叫一边腾空而起。整个天坑里回荡着恐怖的叫声。
大家都惊得不知所措,还是黑眼镜冷静,他拿起夜视望远镜顺着绳子的方向看去,然后我明显的看见他的背脊僵住了。
“砍断绳子!”他一挥手示意那些人赶紧动手,看到他这么慌张的样子,我也乱了,他看见什么了?这么着急。
几个人抽出腰间的短刀在绳子上用力的割着,不过不愧是进口的东西,割了几下居然只是有个小口子。绳子摇晃的更厉害了,黑暗蠢蠢欲动着,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背开始冒冷汗了,黑暗中有什么在接近我们!
这时候闷油瓶推开前面慌乱割着绳子的人,手起刀落,用黑金古刀砍断了绳子。随着绳子坠落崖底,我听见了一个微小的重物落地的声音。绳子上果然挂了什么东西!
“什么鬼东西?”胖子摸了摸额头,居然全是冷汗。
“不知道。”闷油瓶收起了手上的刀,他望向远方黑暗,眉头又皱了起来。
“看样子晚上下去还是太危险,还是明天天亮再下去吧。今天晚上就地扎营,轮流守夜。”黑眼镜说完便有人开始整理起包裹,撑起了帐篷安营扎寨。
我看向绳子延伸的方向,一丝不安在心里扩散,能让闷油瓶皱眉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好货。不过他们不是下过这里么?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晚上睡得很不安稳,夜里总是梦见很奇怪的景象,可是醒来的时候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后半夜的时候我被黑眼镜叫醒,说是轮到我守夜了。本以为是我一个人守夜的,没想到除了我,火堆前还坐了一个人。黑色的帽子,寂寞的背影,瞬间我愣了一下。
“张起灵?”我出声叫他,但是不确定这个张起灵是哪一个。他背对着我坐着,我走到跟前去,那张脸明显是年轻的。发现认错人,我一阵尴尬,这要怎么把话接下去?
发现我一阵沉默,那个人明显也没有要继续话题的意思。不愧像闷油瓶,连尴尬这种感情都没有,他和闷油瓶一样沉默寡言。说起来这个“张起灵”说话我也仅仅听过一次,声音和闷油瓶一样富有磁性并且很沉寂。名字相同、相貌相似、身形相近、气质相仿除了年龄和背景的不同我真还看不出这两个人有什么不同的。
我看向他拨弄着篝火的右手,手指和闷油瓶的一样两长三短。
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默,也许是心里的尴尬在作祟吧,我终究还是开口了:“张起灵你今年几岁了?”
他回头看着我,好像没料到我会问这种问题。隔了许久,我还以为我被无视了,他的声音却飘了过来“十七。”
“唉?未成年?”我盯着他,虽然他看起来很小,但是总觉得他应该是成年人了。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渐渐发现这个人和闷油瓶不一样,他的回答都是正面的总是会直接给你你想要的答案。而且这个人的眉宇间有淡淡的忧郁,仿佛有什么一直压制着他一样。
我问的每个问题他几乎都回答了,只不过“张起灵”一直很被动,从来没有问过我一个问题。
“……那么,你认识队伍里另一个……就是带刀的那个人么?”我问的有点谨慎,虽然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直接问闷油瓶他大概什么也不会告诉我的吧。想要知道真相得从这个“张起灵”下手!
他听到我问这个,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收起来了。然后他低下了脸,头发挡住了所有表情“他是……”
“真过分呢,你们都不叫我!”忽然我看见“张起灵”身子微微一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少爷,轮到我了,你去睡觉吧。”那个黑衣站在后面,我注意到“张起灵”的嘴角沉下去了。
他沉默的离开,我心里暗骂这个黑衣怎么这么不会看好时间,但是也不能追上去吧,这样会被黑衣怀疑的。
后来和黑衣聊了些什么我一早起来就忘记了,当然,我也没注意到“张起灵”离去时黑衣眼中的冷光。
虽然昨晚发生了意外,不过要下去这件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了,想起三叔在他们手上,我是不想下去也要下去。
登山的装备在这种时候就很有用了,绳子绑在上面的大树上,我们身上绑着安全锁,小幅度的登着崖壁向下移动着。我留意到这里的山壁似乎很坚硬,除开上面覆盖的青苔和藤蔓,里面似乎是恨坚硬的岩石而不是泥土。我停下来弄掉一些表面的青苔,露出了下面坚硬的石壁。
果然里面是石头!我看着深褐色有些湿润的石壁,忽然我发现石壁上似乎有人工雕琢的纹路。顺着挖开的部分继续扩张,一张诡异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一张栩栩如生的脸,五官雕刻的极其逼真,虽然是笑着的,可是却让人感觉到这笑有点阴森。不想再去看那张脸,我继续向下移动,这一晃神让我发现我和下面的人拉开了距离。我向下看去,其他人都已经消失在薄雾之中,只是我右手边脚下十几米外还有个黑色的影子。
风从下面吹上来,夹杂着潮湿的气息,我手中的绳子因为体重被绷得直直的。风一吹,绳子就带着我晃动着。
“喂!还有多久才到底啊!”我向着下面那个影子高呼,四面传来一阵细小的回声,不料惊起了一阵飞鸟。
没有回音。
我忽然想起来下来的十几人里面我是最右边的,那么右脚边的那个是?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升上来,我低头向右看,右手边的石壁上并没有垂下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