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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虎被姬无夜的唐突都要吓得都僵硬了。
但是，事实却出乎翡翠虎的预料，白亦非并没有任何气恼。
白亦非清楚的知道，至少在这件事上，姬无夜真没有那个龌龊心思，他只是在通过讨好季嬴来将自己拉拢地更近罢了。
这是地位眼光所带来的不同感知。
翡翠虎虽然富甲一方，但他出身不高且斤斤计较，有限的出身限制了他的眼光。他一直都是讨好的一方，自然不懂得被讨好之人的心思。
可白亦非不同，他生来便是雪衣堡的少主，出身高贵。从小到大，他一直生活在别人的讨好之中，姬无夜的这番举动在他眼里还不算什么逾越之举。
“那就多谢将军美意。”白亦非没有推辞，他更不介意替自家夫人体弱多病的流言添上一把火，“要不是芊红也到了婚嫁的年纪，这次回京我本也不打算带上他们。只是，这一番舟车劳顿，夫人她又病了。”
提到白芊红的婚约这件事，姬无夜也想起来了传言里那个被白亦非捧在手心里的雪衣堡掌上明珠：“不错，算算年纪，令爱也到了婚嫁的妙龄，只是这相国府不地道，他们府上一直没动静，也难怪令正会着急。”
姬无夜对白芊红的婚约没有插手的兴趣。
其实，姬无夜不是没有起过替自己儿子求娶白芊红的心思。只是他不傻，他知道，白亦非其实看不上自己的独子姬一虎，而姬一虎非正室所出的身份也确实配不上雪衣堡独一无二的明珠。
再有，以他和白亦非之间的同盟关系，并不需要儿女联姻来加强联系，它可以用在更好的事情上。
“哼。”提到相国府毫无动静这件事，白亦非发了脾气，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在塌上，哪怕是隔着十几步远的距离，姬无夜也感觉到了白亦非身上的森森杀意，“我的芊红天生一副花容月貌又聪慧可人，哪怕是配一国之君也绰绰有余，张开地那个老匹夫，居然也敢挑三拣四。”
放在一旁的酒樽承受不了白亦非的威压爆裂开来，碎片四处飞溅，翡翠虎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擦着身体飞过的碎片，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姬无夜倒是微丝不动，只是他的语气很淡很冷漠，就好像是再说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老虎的武功不行，你差点杀了自己人。”
但白亦非显然不是个会主动认错的主：“不会真杀了他的，我有把握力道。”
翡翠虎哪敢追究白亦非的举动，为了不让事情愈发糟糕，只能忙不迭的挑了个愚蠢的话题岔了过去：“将军，小人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推荐那个韩非主审左司马之死一案呢？”
“将军推荐来查此案，在我看来，是一石二鸟的妙计。”白亦非是明白的，但是他并没有取笑，反而是顺着翡翠虎的话认真的和姬无夜谈了起来。
“是啊，我也是让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子到禁区里去找死，还正好帮我查当年那批宝藏的下落。”姬无夜打的一手好算盘，只是，他不知道，当年那批宝藏早在当年就已经被人给秘密运走了，“只是现在出现了点漏子，突然多出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
“李开！你确定？！”白亦非明知故问。
“蓑衣客的情报。”姬无夜解释了一句，“他没有死，刘意这个混蛋，倒反而死了。”
言罢，气得握紧了酒樽。
“这样也许反而更好，那就是一石三鸟了。”几息沉默之后，白亦非开了口。
毒蝎门的方向着火了。
站在楼阁走廊处的张开地与张良，本该在室内静静饮酒谈话的夜幕三人，甚至是为了观赏这一场大火而特意跳上来房顶的白伯瑾、白芊红兄妹，这些人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同一处地方。
原本就生着闷气的姬无夜此时更加生气，盯着毒蝎门方向，气的咬牙切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欸。”白亦非倒是不气不恼，“这是坏消息，也是好消息。”
“什么？！”姬无夜不理解。
“这么多年，在韩国，我们就是法，但是今天有人想要在这里制定新的法。”和姬无夜合作多年，白亦非还是有几分了解姬无夜的。所以他知道，应该如何说才能让姬无夜最快的地消除怒气。
“这是好消息？”姬无夜的语气充满了你在开玩笑的味道。
“有人想要挑战这个秩序，也有人期待他的挑战。”白亦非并没有把话讲明，但是他知道，姬无夜是听的明白的。
“动用夜幕全部力量，杀了他！”姬无夜对手段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
“不！这样只会使他成为烈士，成为失败的英雄，引来更多的蠢蠢欲动。”白亦非慢悠悠的从塌上起身，一步步踱步到窗边，“这个国家已经安逸太久了，所以很多人已经忘记了他们当初为什么需要我们，忘记了他们当初面对的混乱。”
姬无夜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是该给这帮贱民提个醒了。”
“我们赐予恐惧，他们会跪着祈求。”月光之下，白亦非本就洁白胜雪的肤色愈发白皙，配着那双猩红色的眼睛，整个人充满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味道。
不同于在季嬴面前的纵容，也不似在白芊红面前的耐心，冰冷且残忍，这才是血衣侯白亦非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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