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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瑾？瑾瑾？”
费瑾睁开眼睛，原来是睡着了。林天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是不是做恶梦了，瑾瑾？”林天一手摸着费瑾的额头，一边担心地问。
“唔，嗯。”简短的回答完，坐起身来，这才发现汗水已经浸湿了后背。刚才的梦......
“我们到了，瑾瑾。”
下了车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隐约还能看得见一点乌黑的云团，压得让人喘不过去。林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手电筒，在前面带路。车停在一处比较开阔的空地处，天太黑，看不清楚太前面的路。费瑾只感觉，像是在走下坡路。
这里他从未来过，从林天和章有辉接回来的这些年，这样的拜访，常有发生。他快习以为常了。说实话，他不太喜欢，但是没办法。他拗不过林天，最怕她碎碎念。章有辉对于这件事，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没办法，他也只能任由林天胡闹了。
说起这件事，费瑾还是难以启齿。九岁那年被林天夫妇接回来的时候，一切都还算正常。但在他十岁那年，就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情。
那天他下课去了厕所准备小解，谁知刚开始不久旁边就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啊——”
费瑾吓得立马没了尿意，随即不解的转头看去，是同班的刘长清，他正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指着自己，满眼惊恐。费瑾无语的问：“怎么了？”
刘长清指着他的食指慢慢顺着他的鼻子指了下去，费瑾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下去，发现裤裆湿了一大片，瞬间满脸通红。正在害臊间准备提起裤子的时候，刘长清再一次尖叫着跑了出去。奇怪，这个刘长清是班里出了名的欺良户，这时候不是该猛甩着全身的肉来嘲笑他么？怎么还吓跑了呢？
吓！费瑾不由得低下了头，卧槽，***呢？！
来不及多想，他鬼使神差的提上裤子，故作镇定的走出了厕所。
谁知刚一出门就被一群同学围了起来，想必是那个刘长清大喇叭一路飞播了。这样的事，他六岁那年也发生过一次。但那时候只有他自己，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突然不见是件大事。羞于告诉任何人，晚上睡觉裤子都不敢脱。第二天天微微亮他就偷摸着下了炕跑进茅厕，奇怪的是，那东西又出现了。费瑾以为自己眼花了就再也没想过。
这次又出现，应该不是偶然了。
费瑾从小就有着过人的胆识和头脑，非常时刻，他往往都十分冷静。
当然还是被班主任放学后叫进了办公室，不过是在批评刘长清那个小胖子，顺带安慰自己。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刘胖子是省里某代表的儿子，但在这个班主任这里却并不好使，她是出了名的成绩狂，只认成绩不认人。对于刘长清说他变成女生这类无稽之谈，她是绝对不会信的，只会认为这是他恶作剧新出的烂招。
这个刘胖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班主任那里吃了鳖，就开始到处造谣，说费瑾被鬼缠身，会变身，会吃人，他亲眼所见，绘声绘色。没多久，学校就传开了。小学生对这类事情总是有着超强的信任感。到后来演变成，费瑾走哪，哪里便会乌拉一下腾出一大片空地。罢了，这样正好，他求之不得的清静呢。没曾想这事没过一礼拜，校长办公室就出现了以刘胖子父亲为首的一群家长，合力要求把费瑾赶出校门，说是严重影响了全校大部分学生的身心健康。校长迫于代表淫威，后来不得不叫来了林天。给他办了转学手续。
后来那样的情况时有发生，所以他基本不太愿意靠近人群。渐渐地，就成为了学校的异类。连续转了三个学校后林天也发觉了不对劲，但她也只是觉得他不合群的奇怪。或许真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作怪。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林天就逐渐迷上了四处求仙问道。但她找的无非就是一些坑人钱财的江湖术士，费瑾从不信这些。但他又无法解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那些江湖术士，基本都一个套路，乌烟瘴气搞一通，然后故作神秘的说他是被恶鬼缠身，被一群厉鬼拉着无法脱身，好几次费瑾都想送上一句草泥马。
更离谱的是，每次他们拜访过的术士，事后都无一例外的被曝失踪或者离奇死亡。每次想到这件事，费瑾都有点发怵。
所以他才会想拒绝，谁知道他还是拗不过林天。但愿这次不会再害人了，费劲叹了口气。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间小屋，屋里摇曳着灯光，看着很近了，却愣是走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快到门口，费瑾喘着粗气，前面的林天却看起来很轻松，果然经常健身的人就是不一样。林天督促着费瑾进屋。
由于天黑外面看不见屋子的全貌，门口垂着厚厚的门帘，二人撩开门帘走了进去，这是间很简单的屋子。不像之前去过的那些地方，不是烟熏火燎就是黄幡满屋。这个必须加分。这是个很干净的屋子，房子没有窗户，整个房间什么陈设都没有，只有中间生着一个火炉，炉子里架着几根粗粗的木柴，炉火很旺，照亮了整间屋子。炉子旁边坐着一位老者，发须花白。老者的双眼闭着，似在享受这炉火带来的暖意。奇怪，这五六月的天气，即使是傍晚，也不需要生炉火取暖吧。费瑾正在奇怪间，老者突然发声：“坐吧。”
这老者闭着眼睛竟似知道他们的来意。二人环顾四周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坐的物件。费瑾就顺势席地而坐，林天则蹲在一旁。
老者笑了笑，依然没有睁开眼。难道他是个瞎子不成，费瑾在心里犯嘀咕。只见老者伸出右手，准确无误的拉起费瑾的左手小拇指。
难道他看得见？莫不是又是个玩儿套路坑钱的？想到这，费瑾略微有些不耐烦。
老者的右手，顺着费瑾的左手小拇指，从指尖到指端一一摸去。
少顷，老者似是一怔，继而收回了手。恢复了之前的坐姿。
费瑾刚准备开口询问这次又是什么鬼缠上我了，却见老者张开嘴，轻轻的吐出几个字：“九丑妨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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