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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离开顾府之后，便去了冯三乐那里，可是，不巧的是冯三乐不在府上，刚刚走进后院，就在院子里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
“哎，你是来陪我玩的吗？”女子傻笑道。
“我不是跟你玩的，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院子里？”冯氏蹙眉道。
她的这位哥哥很是好色，但却不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对于女子多半都是腻了就抛诸脑后的。
不管是妓院的头牌姑娘，还是府上的丫鬟，只要是能被他看上的，都没有能逃得过去的。
虽然如此，但是冯三乐的妻子却从来不管，因为不管冯三乐怎么玩，都只是一时新鲜，即便是收了房的，一旦等冯三乐腻了，她便可以将这些女子卖出去。而这些女子因为大多都是贱籍，所以冯三乐自然也不会过问。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有人告诉我说，我是顾太傅的女儿，可还有人告诉我说，我还是我爹的女儿。所以，我是谁啊？”女子疯疯癫癫道。
闻言，冯氏微微蹙眉，将女子拉到面前，用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脏，仔细一看，竟然是冯芷兰。
“兰儿，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冯氏心疼道。
“兰儿？兰儿是谁啊？你又是谁啊？”
“兰儿，我……我是……我是你姑母啊。”冯氏含泪道。
刚才她差一点就告诉冯芷兰，自己就是她的亲娘了。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看着冯芷兰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冯氏的心也跟着碎了。她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她要跟她的那个嫂嫂讨个说法才行。
只可惜，她现在身边连一个可信的人都没有了，钱嬷嬷死了，身边的婢女也都被发卖了，她从来都没有如此的失败过。
冯氏牵着冯芷兰的手，来到冯秦氏的房间，正巧看到冯秦氏正悠闲的品茶，“嫂嫂还真是好兴致啊，竟然让芷兰一个人在院子里，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呦，原来是妹妹啊，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你在顾府做的事情，可是满城皆知，你来冯府，难不成是想连累我们不成？还有啊？”
“嫂嫂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我问的芷兰的事情，嫂嫂为何要扯到我？”冯氏怒声道。
“妹妹是来质问我的吗？真是好笑，芷兰怎么样？都与你无关，她是我的女儿，如何待她，那是我的事情。”冯秦氏撇撇嘴道。
秦氏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被冯氏教导成了那个样子，她就无比的心痛。而且，还让她的亲生儿子跟自己也如此的生疏，她怎么能不恨冯氏呢。
想当初，她也真是糊涂了，竟然同意让自己是
丈夫将孩子跟顾府的做交换。她将冯芷兰教导成为一个大家闺秀，而冯氏呢，却是拿着自己的儿子邀功，几次都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如今，他又去了北凉，难保不会被人当成一个物件儿牺牲掉啊。
“嫂嫂，芷兰是你的女儿，但也是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忍心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管呢？我要给她找大夫，找全京都最好的大夫。”冯氏怒声道。
“哼，找全京都最好的大夫？你在顾家做的那些事情，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了。连带着我府上的下人出去买菜，都要受人的白眼，你若是出去了，能请回来大夫，那也真是奇怪了。”秦氏冷嘲道。
“嫂嫂你……，罢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哥哥呢？我找我哥哥说。”冯氏不耐烦道。
“你哥？谁知道他去了哪里啊。什么勾栏瓦舍的都去找找，定然可以找到他的。”秦氏淡淡道。语毕，便不管冯氏，径自走出了房间。
冯氏牵着冯芷兰的手，回到了冯芷兰居住的房间，这屋子里原本上等瓷器的陈设，如今都被换成了粗苯的花盆。就连冯芷兰最喜欢的马蹄莲都换成了一些野花野草。
正在这时，一个小婢女捧着一壶热茶迈步走了进来，冯氏见状，脱下手腕上的镯子，塞到那小婢女的手中，“告诉我，芷兰小姐为何会成为这样？”
“这……这个奴婢不知道啊。”小婢女惊慌道。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求你告诉我，芷兰小姐到底怎么了？”语毕，冯氏竟然跪在了那婢女的面前，这让婢女一时间更加不知所措了。随即，支支吾吾道：“奴婢只是听说，芷兰小姐曾经去找过睿王，说自己十分倾慕睿王，还说与睿王妃是亲姐妹。后来，睿王与睿王妃都说她并非是顾家女，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再后来，小姐回家后就将自己关在房中，几日下来就变的很是憔悴。接下来再发生了什么事情，奴婢也不知道了，只知道有一晚，府内发生了一件事情，之后，冯大人就将那些人全都毒死了，让人连夜运到了乱葬岗。”
听完小婢女的述说，冯氏瘫坐在地上，她的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那该死的睿王与顾云心，芷兰是多么好的孩子，知书达理的，为何就不肯接受她呢？
正思忖着，便听到冯三乐的声音，“不要扶我，我没醉，这赏心楼的姑娘，可真是赏心悦目，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