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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安话落，书灵已经将她所需要的书找了出来，约莫有四五本，类似叶家的族谱和传记之类，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秦子安看到那本《叶家秘史》，心中暗自称奇，居然还有这种书。不过，既然是隐秘之事，可以随意给外人知道么？
“我从未见过你。”
书灵坐在白玉照壁中，微微蹙眉道，在她看来，这一位叶家子弟来的实在太晚了。但凡是叶家直系血脉，最晚到六岁的时候，便要开始学习炼丹之术，来这里借书的人不知凡几，眼前之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样优秀的血脉，除了创造她的叶家老祖，这千万年来只出了一个叶正阳，而眼前之人是第二个。如此天赋，理应好好利用才是。
“这是我第一次来。”
秦子安从书中抬起头来，有些讶异地道，刚刚这书灵面对叶明成的时候十分清傲，而今怎么有兴致同自己聊天？不过，就算心中惊讶，她仍旧温声回答道。这里可是书灵的地盘，若是惹恼了她，说不得就会被丢出来，从此列为拒绝往来户。
“你叫什么名字？”
书灵在白玉照壁中来回走了两步，因为叶家老祖的限制，她不能从此中出来。只是，老这么呆着，对于一个灵智完全成熟的器灵来说，未免太过无聊。
平日里那些叶家子弟，她是不屑说话的。血脉差，资质差，这样的人想来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几百年前她还能同叶正阳聊聊天，可如今他来藏书楼的次数少之又少，也不知道整日里忙什么。
“凤初，我叫凤初。”
秦子安翻看着书页，从叶家老祖的少年际遇看起，一路看下来，简直就是一本贫苦丹修逆袭的传奇，翻看了大半本之后，才在后半段提及了祁灵山脉。
书上只说，叶家老祖看中了祁灵山脉乃是一块宝地，于是在此建了住宅，住了几千年。后来，白虎城兴盛，叶家后人才搬迁到此，只是叶家的宗祠仍旧设在了祁灵山脉。整座祁灵山，都被叶家老祖设下的护山大阵所笼罩，等闲之人不可进入……
护山大阵啊，只有叶家人才懂怎么开启，她要怎么进去？
“叶凤初，你想什么呢？”
书灵等了一会儿，见她始终低着头，面前的书页也没有翻动一下，忍不住出声道。
“嗯？”秦子安这才抬头，回想她刚才说的话，笑着道，“我不姓叶，你叫我凤初就好了。”
“……”
书灵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凤初居然是从的母姓。不过，不管姓什么，只要有叶家的血脉就成了。
秦子安就这么看了一个多时辰，估摸着时间不早了，说不定叶正阳会找她，决定等下次再看。
“下次我能直接找你帮忙么？”
秦子安将书放回桌上，她觉得这个书灵对自己的印象似乎不错，就算自己不是叶家人，或许书灵也愿意破例帮忙呢？
“当然可以，下次你只要把手贴在这白玉照壁上，我就会出现。”
书灵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问，她最重要的职能就是为叶家人找书，这是无法拒绝的，无所谓帮忙不帮忙。不过，对于凤初的好感倒是上升了些。除了凤初，其他叶家人都认为她找书是理所当然的，就连她自己也这么认为。而今，凤初用了“帮忙”这样的字眼，对于她作为书灵一直以来的付出，便是一种肯定。
秦子安不明所以，不是说叶家的直系血脉才能使用这种方法么？转念一想，或许书灵真的是破了例。
“对了，你愿意给我取名字么？他们都是书灵书灵的叫，我并不喜欢。”
眼见秦子安要离开，书灵忽然又叫住了她，以询问的口吻道。
“嗯，书灵确实算不得一个名字，不过我也不擅长起名字……或者，你可以自己起一个。”
秦子安赞成地道，又觉得有些发窘，她对起名字实在不擅长，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同她要名字？
“就算我有灵智，但本体还是一个器物，你什么时候见过家里的碗或者柜子给自己起名字？”
书灵不以为然地道，很显然，凤初对于器灵并不了解。一个器灵，若是想要有一个名字，必须由它的主人来取。当然了，若是器灵不愿意，就算你起一百个名字，也不可能成为它的主人。
事实上，在很多很多年以前，书灵也同叶正阳提过这个请求，只是被他给拒绝了。
他当时怎么说的来着——“你虽然是器灵，但也算是一个女子。我身边的女子，只能是我未来的道侣。”
想到这儿，书灵就很愤愤，万物有阴阳，这在她有灵智之前，便已经定性，又不是她自己说了算。
虽然叶家直系血脉很多，但创造她的可是叶家老祖，除了叶正阳，其他人的血脉传承都不够优秀，根本入不得她的眼。更不要说，让他们给自己起名字。
秦子安摸摸自己的鼻子，书灵的话听着似乎挺有道理，她左思右想好一会儿，才试探地道——“不如叫做颜如玉，怎么样？”
“颜如玉？”书灵跟着重复念道，听起来还不错。
“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便是这个了！”
秦子安也是灵机一动想到的，这书灵长得又美又有气质，可不就是颜如玉么？
“好，就是这个了。”
书灵，现在应该说是颜如玉了，认可了这个名字之后，周身立刻出现一道金色的光芒，脚下也出现一道一道繁复的契纹。然后，就见她从白玉照壁中走了出来，浅笑着站在了秦子安的面前。
秦子安看着颜如玉，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总觉得，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过，只是起名字而已，也不算什么吧！她还给小狐狸起了名字呢……
“这样一来，只要你一出现，我就知道了。”
颜如玉此刻的心情很好，被困在白玉照壁中千万年，她总算自由了一些。只可惜，凤初现在的修为太低，否则她就能跟着离开了。
直到秦子安从藏书楼出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可具体怎么回事，她又说不上来。只是，刚刚颜如玉脚下的契纹，让她有种熟悉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