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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心里所想的那句话却是没有说出口来——因为你蠢。
大抵大胡子的蠢就是被这么时不时地猛地一拍给拍傻的，表面上看起来倒是个耿直的莽汉子，但实际上却是让白岩汗颜，的的确确是汗颜，谁会这么有事没事地打自己的脑袋，这不是自我虐待么？
大胡子想了想道：“地栾和天寻相生相克，通常都长在最阴暗潮湿的地方，这儿倒是有一处阴暗潮湿之地。”
在草原之上，沼泽属于潮湿之地，然而阴暗却也说不上，毕竟每日的阳光直射，什么阴暗之气都会被照没的，所以大胡子意有所指白岩已经猜到了三分。白岩笑道：“你说的可是某一处小崖壁？”
“你怎么知道？”大胡子显出十分诧异的表情，他盯着白岩足足三秒才尴尬一笑，“没想到姑娘倒是聪明。”
一般人不会想到草原之上还会存在崖壁，其实如果不是大胡子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他敢只身前来就是因为曾经在寒冬的时候他也做过采摘天寻和地栾的买卖，而那个时候潜伏在暗处的巨蟒正在冬眠，所以他能够安然无恙，只是来年开春一幢幢的血案让他们都提高了警觉。
多少年过去了，大胡子都不敢松懈半分。
沼泽之中行走的感觉很是奇怪，必须用武力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重量，否则沉下去了可就不妙了，每走一步都能够感受到什么叫做拖泥带水，这是一种真实的感受，让白岩都觉得不可思议。
大胡子在前面带路，他举着火把也为白岩照亮了前方，沼泽的上面是一层薄薄的水质，而下面却是厚重的淤泥，若是寻常人只怕一旦踩入很快便会陷下去，再无法看到明日的太阳。
不过幸好，蛇喜欢打洞，而这儿的淤泥基本上是不可以打洞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基本上是没有蛇类的存在，只是在上面一层薄薄的水层之上可能会有几条不识趣的小蛇扭摆着身躯游摆，然而每次被白岩看到，她都会伸手将其抓住，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其给丢开。
大胡子看的瞠目结舌，在白岩不知道第几次这样做的时候，终于是发现了大胡子吃惊的眼神，白岩不以为意地沉声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呃，没，没什么。”大胡子的话显得有些吞吞吐吐，的确他是不好说，总不可能说：那个，你这姑娘也太过粗鲁了吧，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你看不下去就等着被咬，万蛇穿心的滋味我猜你可能想试试。”
白岩的话让大胡子脸色一黑，本以为白岩的举止粗鲁，没想到她说话还口没遮拦，让原本就阴恻恻的环境显得更是阴森，他现在连走一步都觉得有些害怕，生怕踩到什么。
看出了大胡子的小心翼翼，白岩小道：“蛇不会自寻死路，不会在淤泥里面打洞。”
被看穿了心思的大胡子有些郁闷，然后又开始健步如飞。
